【資料圖】
她是個非常美麗的女生。然而在男生之間卻從來沒有聽過“澤渡很可愛”“是個美女”等這類贊許她容貌的傳言。????????該怎么說呢?佐由理的美是一種內斂的氣質。就好像戴著耳機的人,美麗的音樂只會飄蕩在他的心中,不會擴散到外面的世界。佐由理的美就是這種類型。所以,如果沒有帶著深刻的意識仔細地觀察她,并不會察覺到她身上那種耀眼的特質。佐由理的這種特質,跟無論做什么都自然地散發出一股迷人風采而受到矚目的拓也比起來,恰好成為一種極端的對比。
就在我察覺到佐由理這種內斂氣質的當下,我有了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感受。為何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女生出眾迷人的風采呢?為何每天都會看到這位如夢似幻一般的女孩子,眾人卻沒有產生些許的騷動呢?????????不過說歸說,盡管佐由理的氣質讓我十分驚艷,我卻也不是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她這般吸引人的特質。佐由理給我的這種印象,是在某個機緣之下,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親密使然。
我將手伸進短夾克的口袋,半閑逛著跨過了月臺間的便橋。當我差幾步路到達便橋通往月臺的樓梯前時,剛好從橋上的窗外向下看去,其中的景色讓我不禁駐足。??????月臺上有個女生手拿著本書,邊看邊等著列車進站。??????是佐由理。??????我的神經一下子繃了起來。當然不能就這樣一直站在原地不動,于是我邁開腳步往月臺走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走下便橋的時候刻意地壓低腳步聲。???????我想我那個時候一定相當害怕。我跟佐由理之間沒有共同話題,這么相處下來,我們之間的氣氛一定會馬上僵住,然后我就會被她當成無聊的人看待……種種類似的不安情緒鉆進了我的腦中。我是個膽小的男生。???????我想除此之外,佐由理這個女生本身就是讓我覺得害怕的原因吧?我覺得她這個人會強行介入我的人生,讓我不得不為她發生改變。? ? ? ?每當她一走近,然后對我伸出她那白皙的雙手,我就覺得自己的心靈仿佛是樂高積木般在她的掌心里被拆卸重組。不過也許只要拓也一如往常地待在我們身邊,那么我們之間也就不會缺少話題,我也可以輕松地叫住佐由吧……???????沒錯,這跟拓也有關系。在我的心中,存在著少許禮讓拓也的念頭……不對,也許這種說法只是個借口,我根本只是單純地想要避開佐由理。???????我于是就這么站在離她十五米遠的地方,將視線投射到遠處。然而我的腦中還是無法抹去她的身影。
“你沒打算退出社團活動嗎?”? ? ? “嗯,還想再多玩一陣子。”? ? ? “這樣啊。”? ? ? “嗯。”? ? ? ?我們之間的對話在這里結束了。我想也許我該多問些關于她的事情。冷靜想想,其實有很多話題可以聊的,像是今天她在社辦拉的曲子,或是問她喜歡什么樣的音樂,也可以問些跟她家人有關的事情等。不過我卻不知道為什么沉默了。? ? ? ?在這個靜默的時間里,我只是默默地聽著列車行駛在軌道上的規律的震蕩聲。這綿延不斷的聲響起初只是這段尷尬時刻的倒數計時,然而聽了一陣子之后,我卻覺得那聲音似乎就是我的心跳。? ? ? ?電車搖晃,讓我輕觸到了佐由理的肩膀。? ? ? ?這個瞬間,一種特別的感受涌上了我的心頭。這種感覺可以用“引力”來形容。這種引力似乎就來自佐由理,是波濤洶涌的海潮間難以抗拒的漩渦。此刻的我就像是在這個漩渦中無力掙扎的小船,逐漸被這股引力吸入了漩渦中心。我感受到自己心中那個醞釀所有情緒的部分被她強拉了過去,無力掙脫。我仿佛置身于百慕大三角的中心,或是黑洞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她輕輕地將視線移到了我的身上,開口說道:“那個,藤澤……”?????“嗯?”?????“我昨天……夢到了我們像今天這樣獨處的場景。”??????我吸了口氣,然后整個人僵住了。我以為我的心跳會這么停止。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呢?我不知道,不過至少跟我在一起并非什么討人厭的事情吧……也許我還有希望。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叫我感到高興。我體內的血液一下子全部沖到了腦中。列車停了下來,車門伴隨著沉重的聲音向兩旁退開。她輕盈的身子離開了我們身后的這面墻,躍到了列車站的水泥質地的月上。我仿佛被牽引住一般,跟在佐由理身后走到車門前。她轉身面向我,面帶微笑地朝我揮了手。?????????“拜拜!新學期見啰!”
佐由理沒有直接走向出站口,她看似愉悅地沿著鐵軌朝列車駛離的方向漫步走著。她站上鐵軌,模仿著《站在我這邊》①電影中情節,像走在平衡木上一般開始玩了起來。列車漸漸駛離了佐由理,而我則透過車窗看著她。她的模樣真的十分迷人。當她的身影逐漸遠去之后,我走到她下車的那扇車門前,額頭頂住了玻璃深深地嘆了口氣。那種佇立在暴風雨中的心情依舊縈繞在我的心里揮之不去。我不禁望向車外,列車前進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見聳立在蝦夷島上的那座高塔。???????高塔的身影在我的心中卷起了另一個旋渦。我的腦中充斥著無法理出頭緒的混沌,讓我幾度喘不過氣來。我帶著茫然的眼神望向那座高塔,卻看到了佐由理的身影跟高塔重合在一起。只存在于我眼中的佐由理,站在朝著高塔延伸出去的鐵軌上,腳步不停地徑直朝著遠方走去。注:《站在我這邊》根據美國暢銷恐怖小說《尸體》(Body,史蒂芬·金的四季奇談之一)所改編的電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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